“王經(jīng)理,公司法務呢?”他沒有一句廢話。
“在……在辦公室,我馬上叫他過來!”王經(jīng)理點頭哈腰,引著幾人往里走。
會議室里。
陸衡直接坐到了主位上。
很快,一個四十歲左右,看起來頗為精明的男人走了進來,他是星耀傳媒的法務主管,張律師。
“陸少?!彼麑χ懞恻c了點頭,態(tài)度不算恭敬,但也沒有失禮。
陸衡的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。
“那首《星光》,為什么不告?”
張律師推了推眼鏡,拿出了一副專業(yè)人士的架勢?!瓣懮?,我們評估過了。對方是西陵省首富的兒子,實力強大,資源龐大。我們一套訴訟流程走下來,律師費、公證費、時間成本,關鍵是最后可能還贏不了,就算贏了判賠的金額可能還不夠付訴訟費的。”
他攤開手,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。
“從商業(yè)角度看,這是筆虧本買賣。私下和解,讓他們道個歉,再賠個三五萬,是目前最優(yōu)的商業(yè)選擇?!?
會議室里一片安靜。
林默靠在椅子上,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。
周敘白在看一份公司資料,仿佛沒聽到。
韓清則在評估這位張律師的職業(yè)水平。
陸衡忽然笑了。
“所以你的結論是,我們的人被欺負了,因為欺負我們的人是個首富,我們就得捏著鼻子認了?”
張律師感覺到了氣氛不對,但還是堅持自已的專業(yè)判斷?!瓣懮?,公司經(jīng)營,不能意氣用事?!?
“很好?!标懞恻c了點頭。
他身體前傾,看著張律師。
“從現(xiàn)在開始,你不再是法務部主管,薪資降一半,自已去人事部辦手續(xù)。”
張律師猛地抬起頭,滿臉的不可置信。“陸少!你這是什么意思?我這是為了公司好!”
“出去?!标懞獾穆曇舨淮螅瑓s帶著一種不容反抗的威嚴。
張律師的臉漲成了豬肝色,他想說什么,但看到陸衡那張冷下來的臉,最終還是沒敢出聲,憤憤地轉身摔門而出。
整個會議室,只剩下空調(diào)的送風聲。
一直點頭哈腰的王經(jīng)理,額頭上已經(jīng)滲出了冷汗。
陸衡轉過頭,看向一直沒說話的林默。
“現(xiàn)在,怎么辦?”
會議室的門在身后重重關上,激起的氣流吹動了桌上的文件。王經(jīng)理站在原地,冷汗已經(jīng)浸濕了襯衫的后領。
陸衡把玩著一支昂貴的鋼筆,將其在指間轉出一道殘影,最后“啪”地一聲按在桌上。
他看向林默,下巴朝門口的方向抬了抬。
“現(xiàn)在,怎么辦?”
林默沒有立刻回答。他從椅背上坐直,身體微微前傾,雙手交叉放在會議桌上。
“常規(guī)打法,發(fā)律師函,起訴,提交作品登記證書、創(chuàng)作底稿、發(fā)布時間戳。然后就是漫長的庭審,一審,二審。就算贏了,對方賠個三萬五萬,對我們來說,律師費都不夠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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