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來裴梓雋都病歪歪的,沈予歡在榻邊衣不解帶的照顧他。
這些年來,頭次她竟病倒了,裴梓雋才知道照顧的人有多焦急。
他背脊上的傷都顧不上處理,急的團(tuán)團(tuán)轉(zhuǎn),不免遷怒陸逸塵,“你都學(xué)了什么,怎么連個燒都退不下來?”
陸逸塵眸色晦暗,幾次對上文脂欲又止的視線,他只簡單的解釋了兩句,“急不得,病來如山倒,平時郁結(jié)于心,這一爆發(fā)出來,難免來勢洶洶,不過如此也算是好事,不然心病久了容易成疾?!?
的確如陸逸塵所說的那般,沈予歡這次一病如山倒,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高燒不退。
一張小臉兒燒的通紅,幾乎和那半張臉變成了一個顏色了。
嘴里囈語不斷,一會兒叫著梓雋,一會兒叫小叔。
沒多久又啜泣的喊著娘親......
可沒多久,她又冷的厲害,將自己縮成一團(tuán),打著顫喊著冷。
蓋了多少雙被子都無用。
她明明身子如火般的熱,可她卻依舊叫著冷,冷的眼角都噙了淚。
裴梓雋眉頭忽然對文脂和陸逸塵道:“你們都出去?!?
二人聞面色怔怔的看他。
“出去!”
聽到他這不容違逆的一聲,二人身子一僵,還是遲疑的出去了。
可文脂心中急跳起來,她有一種不好的預(yù)感。
只是到了外間兒,都眼巴巴的望著里間兒門口,神色各異!
榻前,裴梓雋眸色晦澀莫測了片刻,終是褪下鞋子上了她的榻,將她整個連同被子都攏在懷里。
可依舊感覺她小小的一只,似乎這樣并不能緩解她的寒冷,她掙扎著尋找熱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