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永遠是鎮(zhèn)南侯府的子孫。只要侯府不倒,駱立欽就有前途。
老夫人靜靜聽完,沉默片刻后,對溫氏說:“此事,我同侯爺商議。你先安心住下?!?
又道,“哪怕想走,也要等過完年?!?
這句話,等于給溫氏吃了定心丸。
老夫人是愿意的。
駱寧也道:“韶陽的確是好地方,大嫂和阿欽去了,肯定如魚得水。族長是個很公道的人?!?
又道,“咱們是京城侯府去的,族人只有巴結的份兒?!?
溫氏生出了向往。
她就知道,自己這個主意靠譜。
“……不過,京里的人脈都斷了,阿欽往后的路,是從韶陽走到京城,恐怕比旁人難些?!瘪槍幱终f。
祖輩好不容易從韶陽遷入京畿,用了幾代人的努力。
回到原點,得從頭開始。
當然沒有祖輩那么難,畢竟還占據一個“鎮(zhèn)南侯府大少爺”的名聲。
“前途皆有定數,京里望族的紈绔多不勝數?!睖厥系馈?
也不是每個住在京城的人日子都好過。
駱寧微微頷首。
此事,在祖母和駱寧這里,算是定下了。
駱崇鄴沒有吩咐二夫人請醫(yī),而是尋了個他相熟的大夫。
“……侯夫人絕不能死,雍王妃大婚在即?!彼麑Υ蠓蛘f。
大夫愿意巴結他,恭敬說:“夫人尚未到油盡燈枯,侯爺放心。”
“可她也不能活蹦亂跳的,整日添堵?!瘪槼玎捖曇艉茌p。
大夫聽了,微微頷首:“喝一些藥,靜養(yǎng)幾年都不成問題?!?
駱崇鄴點點頭。
白氏被圈在院子里,不得外出。
駱寧去找駱崇鄴,簡單說了溫氏的籌劃。
“……去韶陽?”
“她不用咱們出錢供養(yǎng)?!瘪槍幷f,“讓她去吧。”
白氏用簪子刺駱寧的時候,溫氏毫不遲疑擋在面前,駱崇鄴覺得此女忠誠。
溫家乃文官,將來未必沒有發(fā)達機會。結親,本就是為了結盟,溫家可是駱崇鄴當年精挑細選的門第。
“她能這么想,挺好??伤锛腋感忠侵獣粤?,是否誤會?”駱崇鄴問。
“大嫂到底只是內宅婦人,又年輕,想不到那么長遠。據我估計,可能就是她娘家父兄出謀劃策的?!瘪槍幍?。
又說,“大嫂去了韶陽,將來駱寅之事,也好解釋。駱寅總不能一直‘失蹤’?!?
這一步走對了,溫氏和鎮(zhèn)南侯府都有個退路。
“你所極是?!瘪槼玎挼溃敖兴b病。久病不愈,再送她去韶陽?!?
駱寧:“多謝爹爹,大嫂和溫家肯定會感激您的?!?
駱崇鄴一笑。
此事三天內落定。
等鎮(zhèn)南侯想起去內院歇息的時候,他才知道自己的兩位姨娘失蹤。
姨娘院子里的下人,原本很想回稟。可聽聞侯夫人發(fā)病,刺傷大少奶奶,不敢去觸霉頭。
愣是瞞了下來。
“她們去哪兒了?”駱崇鄴意外,細想又震怒,“跑了?”
他叫人去查。
管后花園角門的婆子,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說她夜里睡著了,角門的鎖被砸。她不敢說,怕受責罰。
駱崇鄴大怒。
“要不,還是報官吧?”駱寧說,“前兩天二嬸就想跟您說,后面角門被人開過。”
駱崇鄴只聽到了前面一句,立馬反對:“不可報官。家丑不外揚,慢慢找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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