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夫人:“……”
駱寧叫她再想想。
二夫人細細揣摩,也覺得駱寧所不差。
余卓又不是沉寂了十年八年。
余家從未發(fā)達過。突然之間,余卓得了那么大的功績,被封了將軍,余太太與余卓尾巴都上天了。
怎可能短短半年,余太太就哭天搶地覺得她兒子不如意了?
又不是走下坡路。
現(xiàn)在再賦閑,也有人捧,也有俸祿,余太太打心眼里還是得意的。
“真是可惡,我差點上了她的當?!倍蛉嘶厣?,“我還說她克制,要哭不哭的,只當她是忍著情緒?,F(xiàn)在想來,她是做戲、根本哭不出來?!?
駱寧:“……”
二夫人越想越氣。
同時膽戰(zhàn)心驚,“我實在沒提防這個?!?
“牛鬼蛇神見多了,慢慢就懂了。再說,也只是我猜測。萬一我小人之心呢?!?
二夫人搖頭:“不,你猜得八九不離十,余太太不安好心?!?
又問,“她跟白慈容勾搭上了?”
“白慈容需要幫手?!瘪槍幷f。
年輕有為的驍騎將軍,現(xiàn)在又被迫賦閑,不是很好用的打手嗎?
白慈容恨不能活剝了駱寧,她豈能放過機會?
建寧侯府大肆操辦宴席,是斂財也是壯勢,白慈容肯定要把這么好的機會利用上,給駱寧沉痛一擊。
回到了文綺院,駱寧端起一杯茶,慢慢喝。
秋蘭問她是否歇午覺,她搖搖頭。
“以前王爺送了我一把梧桐木的古琴,你找出來,我練練?!瘪槍幍?。
秋蘭道是。
很快,古琴找了出來,秋蘭替駱寧放好琴凳,坐在旁邊焚香:“大小姐,怎突然要撫琴?”
“我只是在想王爺?shù)脑?。”駱寧說。
秋蘭:“王爺教訓了您?”
“他說過一次,我手段輕。”駱寧說。
秋蘭:“咱們又不是上戰(zhàn)場。”
“可白慈容每次對付我,都是奔著要我死的目的?!瘪槍幷f。
秋蘭:“她無人性。”
又說,“大小姐,您不是這樣的人,沒必要為難自己。真變得像她一樣,您一定不會快樂。您本性跟她不一樣?!?
駱寧笑了下:“所以我想彈彈琴。小時候改的譜子,很歡快。”
白氏說她性格平庸不討喜,駱寧不認。
她時常會替自己尋找一點快樂。好吃的、好玩的,甚至和黑狗一起瘋,駱寧也覺得心情愉悅。
她心里的恨,要用血來消除,可她心頭一角仍有點陽光。
她可以品嘗到美食、感受到暖陽,聞得見花香。
這些也很重要。
“我也會要她死的,但我要從長計議。秋蘭,我們的日子很長,不跟任何人爭一時痛快?!瘪槍幍氖种?,輕輕撥動琴弦。
她為自己彈奏了一曲。
這次,無比流暢。
她有愉快的琴聲,文綺院眾人都覺得大小姐心情好。故而,每個人的腳步都輕盈了不少,說話談笑也熱鬧了。
駱寧身處其中,知曉自己得到了生命。
這是鮮活的。
她不能為了白慈容、余卓這些人,搭上她的好心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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