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不是反駁,這是審判。
“你……”
“我們的工作,不是絞盡腦汁去‘證明李航無罪’?!绷帜驍嗔怂?,“我們甚至不需要去證明任何事?!?
他往前走了一步,進入燈光之下,影子被拉得老長。
“我們的工作,是質疑。是拿著放大鏡,去審視、去攻擊、去撕碎公訴方提出來的每一條證據(jù),去證明他們的指控是多么荒謬,他們的邏輯鏈條是多么脆弱不堪!”
“我們只需要告訴法官和陪審團一件事:他們錯了。”
韓清被這番論沖擊得說不出話。
這些道理她都懂,法學院的教科書上寫得清清楚楚。
但現(xiàn)實呢?現(xiàn)實是,當你只攻擊而不建立時,法官會認為你是在胡攪蠻纏。
“你太想當然了!”她終于找回了自已的聲音,“你沒有上過庭,你不知道法官想看到的是什么!他們想看到一個完整的、能夠替代公訴方邏輯的辯護故事,而不是一堆散亂的質疑!”
她還在用‘經(jīng)驗’來框定‘正義’。
“所以你就給他們編一個‘防衛(wèi)過當’的故事?”林默反問,“一個你自已都不信的故事?”
他的話像一記耳光,抽在韓清臉上。
她確實不信。
在看到那份尸檢報告的全新解讀后,她內心的天平早已傾斜。
但理智和經(jīng)驗告訴她,那條路不能走。
“林默,我承認我被你說服了,真相可能就是你所說的那樣。但是……”她換了一種語氣,試圖用現(xiàn)實來讓他清醒。
“我或許是個大一的新生,沒有你,我甚至上不了這個法庭,接觸不了這個案子?!?
林默忽然放緩了語氣,甚至帶上了一點自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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