倪霧沒有想過,裴淮聿竟然會這么想。
她喃喃輕語,“原來...你是這么想的?!?
女人的視線垂下。
視線正好落在男人胸前口袋里面別著的鋼筆,黑色的筆帽,暈染出墨汁,男人胸前口袋,很明顯能看到一點墨漬。
在白衣上慢慢暈染。
倪霧看著這支鋼筆。
伸手,指尖碰觸到的時候被裴淮聿抓住了手指。
倪霧的手指,已經(jīng)捏住了這一只鋼筆。
僅僅是從露出的筆帽,她就知道,這一支鋼筆,是她送的那一支。
沒想到,八年了,還在。
她忍著顫抖的聲音,“你胸前的那只鋼筆,廉價的,普通的,是你用過最便宜的一只鋼筆,但是偏偏很好用,寫字絲滑,你覺得丟了可惜,不如順手用一用。”
程青渺在他眼里,也不過跟這支鋼筆一樣。
“既然壞了,與其留著,不如丟掉吧?!?
“你說得對?!迸峄错材笞∷椎氖种?,盯著她的臉,不想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。
但是很快他就失望了,他內(nèi)心企圖想要在倪霧臉上看到的,一絲的猶豫掙扎都沒有。
裴淮聿從倪霧的手里,拿過了這支鋼筆。
“確實應(yīng)該丟掉?!?
然后抬手,伴隨著‘砰’的一聲,鋼筆落入了不遠處桌子旁邊的垃圾桶里面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周圍太安靜。
那砰的一聲,被放大了。
倪霧的心臟漏了一拍。
脊背輕顫了一下。
她反應(yīng)過來抽出手,推開了面前擋著的男人,離開休息室。
倪霧往前走了兩步,背后一道力氣,拉住她的手腕,強行再次把她扯入了休息室,像是瞬間卷入的風(fēng)暴。
房門都沒有合上,男人炙熱的身體把她抵在墻壁,唇息之間互相糾纏著彼此的氣息,他發(fā)瘋一樣吻著她,單手掐住她的下頜,像是撬開堅硬的蚌殼一樣,迫使她張唇,舌尖往里探。
男人的身體,是鋼鐵鑄造的牢籠。
把她牢牢的鎖在里面。
倪霧的手指攥成拳,慌亂的捶打著對方的胸膛,努力的推著,她甚至伸手揮舞的時候,打翻了放在一邊樹立在墻角的衣架。
倪霧被吻的喘不上氣,她從來沒有被這么強烈的吻意包圍,頻頻窒息。
面前的人影近在咫尺,他的唇很熱,眼底很冷。
裴淮聿吻的痛苦又瘋狂,他無法讓自已冷靜下來。
忽然臉頰閃過一陣風(fēng)。
清脆的巴掌聲。
倪霧的手揚下。
空氣中帶著短暫凝滯的呼吸。
他沒有松開她,只是暫時停止了這個吻。
舌尖舔了一下唇角,其實倪霧這一巴掌,打的并不疼。
裴淮聿幾乎沒有什么感覺。
只不過,他還是第一次被女人打。
倪霧的眼圈泛紅,靠在墻壁上,呼吸不穩(wěn),她吞咽了幾下,唇齒因為剛剛的吻,被迫分泌著過多的唾液,唇齒在剛剛瘋狂的磕碰下,漸漸紅腫。
她的手垂下的時候,不住的抖。
她沒想打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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