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九微劇烈地咳了起來,眼角都咳出了淚水。
一旁的江韻竹連忙遞上來絲帕,一臉緊張地問:“表姐,你沒事吧?”
她擺擺手,勉強(qiáng)止住咳嗽。
又喝了一杯茶,才好了些。
秦九微自認(rèn)一向穩(wěn)得住,鮮少有這般失態(tài)的時候。
剛才何夫人說的話,實(shí)在是讓人震驚……
她怎么會看上謝婉寧?
何夫人見秦九微這般,以為她對這門親事有所不滿。
連忙坐直了身子,俯身靠近一些,出聲介紹起來。
“世子夫人,我家那小兒名叫何瑾川,是正經(jīng)八股考中進(jìn)士的人,如今在禮部當(dāng)差,雖說官位不高,但也算仕途有望?!?
“他房中并未納過通房小妾,完全不必?fù)?dān)心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?!?
“如今已經(jīng)二十三歲未成親,一直不肯和別家相看,非說什么不立業(yè)不成家,免得耽誤人家姑娘,并非有什么隱疾……”
“他就這般拖著,真是讓我給愁死了?!?
秦九微捏著茶杯,聽到這番話卻不動聲色,只是輕輕點(diǎn)頭,表示自己在聽。
二十三歲就已經(jīng)考中進(jìn)士,且已經(jīng)入朝為官,稱得上是年輕有為了。
何夫人見她不表態(tài),又補(bǔ)充道:“世子夫人,這親事若能成,我定會囑咐他好生對待謝小姐,絕不叫她受半分委屈?!?
“我們何家雖然比不得侯府顯赫,但也是書香門第,祖上五代官宦,家風(fēng)嚴(yán)謹(jǐn)。”
她說得真切,連表情都帶上了幾分懇切的意味。
一看就知是真的在為此事著急。
他們何家之前并不在京城,是近兩年才調(diào)過來的,對京城的女眷們并不熟悉。
左看看,右看看,還是相信謝家,相信秦九微。
謝家養(yǎng)出的女子,定是不差的。
而且還能跟秦九微結(jié)親,更是再好不過了。
秦九微仍然不動聲色,只抬眼看了一眼何夫人,緩緩放下茶杯。
“何夫人,你的心意我明白。只是這婚事非同小可,終究是兩家子的大事,我還要回家過問祖母和婆母,看彼此的緣分。我自是樂意為您美幾句,但成與不成,還需看天意?!?
她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,既沒有明確拒絕,也沒有輕易允諾。
何夫人見狀,立刻彎唇笑道:“世子夫人說的是,緣分天定,我也只能盡人事,聽天命了?!?
待何夫人告辭離去后,秦九微這才靠回椅背,輕輕揉了揉眉心。
“表姐,你看起來很是煩惱?!苯嵵駵惤?,眨巴著眼睛看她。
秦九微重重地嘆了一口氣。
何家那么好,她是真不想放謝婉寧去禍害人家。
以謝婉寧的性子,到時候定把何家攪得天翻地覆。
到時可真是秀才遇上兵,有理說不清。
謝婉寧就是那個兵……
她每天都活得不管不顧的,像脫韁的野狗,見誰都要咬一口。
春獵上何夫人險(xiǎn)些被馬驚到,以后又要被謝婉寧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