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蕭特席,我定然會保守秘密,此事你知我知,不用擔(dān)心會被學(xué)宮知曉?!编嵄匾诐M臉笑意地相勸。
蕭北夢搖了搖頭,道:“舉頭三尺有神明,天底下哪有不透風(fēng)的墻。特席巡游乃是學(xué)宮頭等大事,蕭某萬不可抱著僥幸的想法?!?
說到這里,他微微一笑,“鄭大人,此事,就此作罷。若是以后還有此等機會,萬萬不會推辭?!?
話已經(jīng)說到這個份上,鄭必易也不能再堅持,告辭離去。
看到鄭必易退去,蕭北夢皺起了眉頭。
他沒有想到,天順皇朝的一城之守,居然有如此大的權(quán)利,能左右全城女子的命運,堪稱一手遮天。
同時,鄭必易和蔡河出城十里迎接,城內(nèi)又是如此大的歡迎陣仗,鄭必易更是連自己的女兒都甘愿奉出來,青葉城對學(xué)宮之恭敬,超出了常理。
“前輩,青葉城的態(tài)度,你怎么看?”蕭北夢盡管已經(jīng)有了判斷,但還想聽聽江破虜?shù)目捶ā?
“官場上的這些腌臜事,有什么好看的。青葉城的態(tài)度,不就是姬氏的態(tài)度和鄭必易、蔡河的態(tài)度的揉合么?”
江破虜把嘴一撇,“天順皇朝在表面上,自然是要讓世人都看到,天順皇朝對學(xué)宮的尊重,青葉城的接待再如何隆重,都不算奇怪。鄭必易將自己的女兒獻出來,十有八九是藏了私心?!?
說到這里,江破虜歪著腦袋看向了蕭北夢,“你小子是不是動了心思,想來試探我的態(tài)度?你放心便是,誰還沒年輕過,你若是動了念頭,盡管做去,我保管不會揭發(fā)你。”
蕭北夢分明從江破虜?shù)纳袂橹?,看出了慫恿的味道。
“前輩,你若是動了心,我可以先去幫你去看看鄭必易的女兒,是否如鄭必易說的那樣,美若天仙?!笔挶眽糇旖俏⒙N。
江破虜白眼一翻,道:“你小子果然是個黑心肝的,我都說了不揭發(fā)你,你還想著把我也拉下水,你這是要然讓我晚節(jié)不保么。”
蕭北夢嘿嘿一笑,道:“前輩,這兩年之內(nèi),咱倆算是拴在一起了,要墮落自然得一起墮落。
咱們的行程才剛剛開始呢,類似的考驗,肯定會接踵而至,咱們可得先達成共識,同進同退,不能起了內(nèi)訌才是?!?
“你管好你自己就行,可別給學(xué)宮臉上抹黑?!?
江破虜一臉傲嬌的表情,“我當(dāng)年縱橫天下之時,什么女人沒見過,什么女人沒嘗過,些許凡脂俗粉,入不了我的法眼?!?
蕭北夢聞,不由想起了涂見青,談起女人,也是相似的神情和態(tài)度。
“前輩,在這件事上,可千萬別提當(dāng)年,眼下勇才值得吹噓。而且,一提當(dāng)年,便證明前輩大不如前了?!笔挶眽艉俸僖恍?。
江破虜似乎被戳中了痛處,把眼一蹬,沉聲道:“你現(xiàn)在雖勇,還不是白搭!別以為我不知道,你雖然頂著天順第一紈绔的名頭,實際上,就是一只童子雞!”
蕭北夢當(dāng)即紅了臉,急聲辯解:“那都是傳,信不得。等我回了學(xué)宮,就要好好地懲治散布謠的人?!?
“什么謠,是不是童子雞,咱倆走了這一路,我從你撒尿的姿勢,一眼就能看出來!”江破虜笑成了豬叫。
蕭北夢一張臉紅得像燒紅了的蝦皮,簡直是無地自容。
好在,正在這個時候,有城守府的侍女進來,請蕭北夢和江破虜赴宴。
蕭北夢長出一口氣,連忙中止了這個話題,催促江破虜趕緊動身去吃飯。
跟隨著侍女,七彎八拐,穿過九曲回廊,終于來到了城守府的宴會大廳。
宴會大廳內(nèi),擺著數(shù)張大圓桌,其他桌旁都已經(jīng)坐滿了人,只有最中間的那張桌子還空著。
蕭北夢和江破虜進入宴會廳后,亭中所有人都齊齊起立相迎。
鄭必易和蔡河第一時間從人群中走出來,引領(lǐng)著蕭北夢和江破虜去到最中央的圓桌落座。
主位自然是給蕭北夢準備的,蕭北夢卻是沒有立馬入座,而是把目光看向了江破虜。
“現(xiàn)今之天下,還記得我的人不多。我暫時不暴露身份,你的安全就能多一分保障。所以,在人前,你得有學(xué)宮特席的架子?!苯铺攲κ挶眽舻膽B(tài)度很是滿意,一邊點頭,一邊向他傳音。
蕭北夢也就不再顧忌,直接大馬金刀地坐在了主位上,鄭必易和蔡河一左一右地挨著他落下。
至于江破虜,則是被安排在近旁的一桌,由青葉城中的幾個頭面人物陪著。
盡管江破虜對外表露的身份只是蕭北夢的車夫,但是,從學(xué)宮出來的人,不管什么身份,都自帶光環(huán),鄭必易和蔡河不敢怠慢。
蕭北夢抬眼看向了四周,只見廳中之人,無一不是披金戴銀,錦衣華服,顯然都是青葉城之中的權(quán)貴人物。
在蕭北夢、鄭必易和蔡河落座后,其他客人仍舊站在原地,等待指示。
只有江破虜,直接一屁股坐了下去,旁若無人地拿起筷子,大快朵頤起來。
如此舉動,引得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江破虜?shù)纳砩稀?
鄭必易的臉色難看起來,他悄悄地看了一眼蕭北夢,卻見蕭北夢挺身端坐,神色如常。
于是,鄭必易尷尬地咳嗽了一聲,招呼眾人落座,并宣布開席。
原本,鄭必易還有一番開場詞的,只得直接跳過。
“諸位,蕭特席能夠來我們青木城,是我們青木城莫大的榮耀,這第一杯,我提議,大家一起來敬蕭特席?!编嵄匾自谑膛疄樽约赫鍧M了酒后,立馬端酒起身。
廳內(nèi)眾人也紛紛起身,端起酒杯,齊齊敬蕭北夢。
蕭北夢也不托大,也端酒起身。
很快,大廳之中便觥籌交錯,其樂融融。
青木城之中的權(quán)貴們,輪番敬完蕭北夢,又去敬江破虜,極盡地主之誼。
酒過三巡,鄭必易輕輕一拍手,立馬有數(shù)十位貌美女子輕邁蓮步,緩緩進到了大廳。
這些女子一個個容貌俏麗,身姿婀娜,在春意猶寒的時節(jié),穿著薄薄素紗,只為了讓看官們一飽眼福。
她們幾乎都是凡俗女子,自然沒有元力御寒,有人更是止不住地打著哆嗦。
數(shù)十位女子進得大廳后,便圍著廳中的餐桌翩翩起舞,舞姿妖嬈,臉上掛著盈盈笑意。
大廳中的氣氛明顯熱烈起來,客人們顯然對此等場景已經(jīng)很是熟悉,一些客人不知是出于習(xí)慣,還是因為酒精的催動,時不時地向身邊跳舞的女子伸出手,又摸又捏。
更有甚者,直接將舞女摟進了懷中,上下其手。
還有一些客人,從座位上起身,跟在舞女們的身后,模仿著她們的動作,扭腰挺肚,搔首弄姿。
一時間,大廳內(nèi)群魔亂舞,丑態(tài)畢露。
原本肩負著陪江破虜任務(wù)的幾位青葉城中的頭面人物,早就覺得陪一個馬夫有失身份,而且江破虜對他們愛答不理的,更把他們給氣出了內(nèi)傷,趁此機會,也先后離開了座位,各自彰顯風(fēng)流去了,把江破虜孤零零地扔在一邊。
江破虜渾不在意,自顧自地大口喝酒,悶頭吃菜,無視身邊的嘈雜。
蕭北夢喝了不少的酒,臉色微紅,端坐在座位上,面帶微笑地看著青葉城的這一干權(quán)貴們的表演。
同時,一干舞女當(dāng)中,有一位身材高挑、紅唇翹鼻的女子,吸引了蕭北夢的注意力。
這位女子與慕雪央有幾分相似,而且,也是眾多舞女中,唯一一個元修,蕭北夢不由得多看了幾眼。
坐在旁邊的鄭必易一直不動聲色地關(guān)注蕭北夢,自然捕捉到了蕭北夢的眼神變化,他當(dāng)即微微一笑,對那位女子招了招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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