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說吧,你說多少我都聽著呢。
云初沒把這些話說出口,但是當他看向她的眼睛時,沉棠忽然讀懂了這句話。
她對自己其實沒什么高期望,不需要他去做什么,也不需要他去做什么人。是因為她本來要求就更低一些嗎,沉棠忽然想起了云初最開始最開始的訴求,她說師父放我走吧,我想回天崖山。
對于自己想離開的人,還能有什么期待呢。
他又開始覺得悲涼,只是話頭開了一個閘口,那些原本在心中翻涌到無法排解只能硬生生壓下去的思緒,似乎也變得好說出口起來。
他說其實當年我知道你那天白日午睡過夜晚可能睡眠淺,那天沒到日子,但我還是進了寒泉。
他說你送我的東西我都留了下來,但你帶給我的吃的太多,最后大部分都壞了。
他說我以為同性別會放下你的戒備,但是你察覺到是我后,表情就帶上了對我的戒備。
他說,云初,你愛我好不好。
我不奢望生生世世,情比金堅,他想,不敢抬手,也不敢做出任何一點表達占有欲望的動作,即使如果他現(xiàn)在釋放出全部本體,他尾巴上的毛應(yīng)該已經(jīng)全部炸開。
我只期望你能愛我,哪怕這愛并不是獨有,也并不純粹,他沒有那么自戀,認為自己可以真的讓云初毫無芥蒂地去愛他,他以前干過傻事還不止一件,包括現(xiàn)在他們能站在這里,其實還是因為恩情,那神魂分離的恩情太過沉重,沉重到那些排斥與恨相抵,才能讓她依舊把他只當做師父來對待。
“我會嘗試的。”
云初主動抬起手,沒有去抓他的手指,而是環(huán)過對方肩膀,一個無關(guān)男女私情的擁抱,她把對方的頭按在肩膀上,感受著上面的布料泛起濕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