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來他們在公園旁的小巷子里走啊走啊,他給她買了很多吃的,她一邊吃著零食,一邊時不時垂下眼睛打量自己的新鞋子。
真漂亮,跟她的白裙子配極了,真恨不得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注意到才好。
她問他,怎么找到這么合她心意的鞋子的。
他就說他媽媽喜歡買鞋子,家里專門有個房間用來放鞋,趁她媽不在家,他站在鞋柜前研究了很久,發(fā)現(xiàn)他媽媽買的最多的就是這個牌子的鞋。漂不漂亮他不懂,但既然他媽媽同一款能買這么多顏色,應(yīng)該還算舒服,磨腳的可能性較小,所以就去給她買回來了。
那是陸嫣第一次聽到江成屹主動談?wù)撍赣H的事。
“沒醉沒醉,先去你家。”唐潔一把搶過系帶,自己扣好,“帥哥,聽我的,去附一院?!?
車開動了,唐潔脫掉外套,撓了撓頭發(fā)借以醒酒,隨后轉(zhuǎn)臉看向陸嫣。
陸嫣連忙低下頭,神色如故地拿出shouji,開始翻閱>
她的目光很專注,像是生怕錯過了科里的重要通知。
又來這套。
唐潔一把搶過shouji,扳過陸嫣的肩:“咱們今天把話說明白,你跟江成屹當年怎么回事?”
陸嫣拍開她的爪子,輕描淡寫地撣撣肩:“什么怎么回事?”
唐潔乜斜眼看她:“今天晚上從江成屹來了以后,你整個人就沒正常過。當年的事我雖然全蒙在鼓里,但看你這些年從不提起,就總認為是江成屹對不起你,可是今晚我算是看明白了,要是他對不起你,該慫的是他,你慫什么?。俊?
記得當年她得知陸嫣和江成屹分手的消息,都是在大學快開學的時候了。
那年暑假發(fā)生了太多事,一幕幕如閃電一般,快得她連細節(jié)都來不及看清楚。
就記得高考剛結(jié)束的時候,一切都還風平浪靜。
同學們湊錢搞聚會,隔幾天就瘋玩一場。
陸嫣忙著和江成屹談戀愛,時常看不見人影。
鄧蔓沉默了很多,整天悶在家里刷肥皂劇。
她則興奮地忙著辦護照和簽證,準備開啟期待已久的畢業(yè)旅行。
六月的陽光明耀得刺目,微風里殘余著薔薇花的氣息,生命從來沒有那么飽滿過,每天早上一睜眼都有種過節(jié)的錯覺。
可就在她沉浸在對未來的暢想中時,命運的陰影已在身后悄悄逼近,沒多久她就迎來了生命中一記痛擊。
高考分數(shù)出來了,陸嫣保持了一貫的水準,而她則超常發(fā)揮,僥幸超過了s醫(yī)科大的錄取分數(shù)線。
只有鄧蔓發(fā)揮失誤,連一本線都沒挨上。
填志愿的那天,她特意起了一個大早,本以為一定是同學中第一個到的,誰知到教室一看,早有人坐在桌前安安靜靜核對志愿表了。
“鄧蔓。”她的心一下子收緊,走過去默默挨著對方坐下。
安慰和鼓勵的話,她和陸嫣這幾天都已經(jīng)說盡。為了讓鄧蔓重新振作起來,陸嫣甚至接連好幾天都待在鄧蔓家里陪伴她。
到了今天,鄧蔓的狀態(tài)果然已經(jīng)好了許多,目光清亮亮的,也不再意志消沉。就是這些天明顯沒怎么休息好,瘦得下巴都尖尖的了。
“還是決定填s醫(yī)科大?”鄧蔓認真地問她,語氣跟平常沒有任何分別。
唐潔小心翼翼地點點頭。
在待人待物方面,她從來沒有這么謹慎過,為了照顧?quán)嚶那榫w,這幾天都快憋死啦。
她們?nèi)齻€雖然從高一開始就成為了好朋友,但性格完全不同。
她是明騷,什么話都敢說,什么事都敢做。
陸嫣是悶騷,通常是不鳴則已,一鳴驚人,以不顯山不露水搞定了七中男神為例。
鄧蔓卻是她們?nèi)齻€當中最內(nèi)向的那個。
麻煩就在這里,如果這次發(fā)揮失誤的是她或者是陸嫣,事情都好辦,以她和陸嫣的性格,都不至于一蹶不振。
可偏偏是鄧蔓。
記得那天在她點頭以后,鄧蔓目光突然掠過她肩膀,看向外面。
緊接著,眼神里忽然涌現(xiàn)一種難的情緒。
她忙順著鄧蔓的視線往身后看,這才發(fā)現(xiàn)門口來了好些人。
她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陸嫣和江成屹,沒辦法不注意,因為那天兩個人都出奇的漂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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