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由檢一指門外,對方正化厲聲吩咐道。
后者忙是從地上爬起來,腳步匆匆的離開暖閣。
“來人,宣國丈周奎入宮覲見!”
一名內(nèi)侍匆忙而去。
稍頃,一頭霧水的周皇后在方正化的引領(lǐng)下,來到了暖閣。
一進門,周皇后就嬌聲施禮道:“臣妾拜見皇上?!?
朱由檢沒有回話,而是將桌案上關(guān)于周奎的信息,遞了過去。
周皇后有些不解的接過來,只是粗略的一看,她的臉色就變得煞白,繼而跪倒在地道:“臣妾對娘家疏于管教,請陛下治罪?!?
朱由檢輕嘆一聲,走上前,親手將周皇后扶起來,輕聲道:“皇后,國丈乃是你的父親,朕也不是不通人情,可以給他一個機會?!?
“如果,他能向朕坦白,朕可以饒恕他的罪過,如果其依舊冥頑不靈,那朕只能是將其交付有司了?!?
周皇后此時已經(jīng)眼眶泛紅,珠淚欲下,聞想要張嘴說些什么,但看見自己夫君眼中的凌厲目光,只得無奈點頭。
朱由檢也是微微頷首,接著說道:“那你先去后邊休息吧?!?
周皇后在侍女的攙扶下,去往了屏風后邊。
又過了大約半個時辰,周奎才珊珊來到暖閣。
“臣,周奎拜見陛下!”
離得老遠,朱由檢就聞到了對方身上濃郁的酒味。
“國丈這日子過得太清閑了吧?一大早就飲酒?”
朱由檢語氣無悲無喜的問道。
周奎此時還不知道,自己女婿叫自己入宮是因為什么。
還以為是要封自己爵位內(nèi),笑著說道:“皇上有所不知,臣這是為陛下榮登大寶高興,這才和幾個朋友喝了點小酒。”
“哦?是嗎?”
“既然國丈這么高興,那不知國丈打算送朕什么賀禮?”
朱由檢皮笑肉不笑的問道。
這下子,周奎懵了,看了眼自己女婿,低聲嘀咕了一句:“這還需要賀禮嗎?”
朱由檢沒有理會他的話,而是接著說道:“朕現(xiàn)在最缺的就是銀子,國丈不妨送朕一些銀子吧,也好讓朕給邊關(guān)的將士補發(fā)軍餉?!?
聽到朱由檢問自己要銀子,周奎的酒意瞬間就清醒了大半,滿臉凄苦道:“皇上,臣……臣家里也沒有銀子呀?!?
“臣家里的情況,您也是知道的,臣女沒有嫁進皇家之前,臣也只是在街頭幫人占卜為生,后來……”
“啪!”
朱由檢沒有興趣聽他的長篇大論,將關(guān)于他的那份奏本,仍在了他的面前。
周奎看了眼滿臉鐵青的朱由檢,心里也是咯噔一聲,忙是低頭翻看起地上的那份奏本來。
饒是暖閣里溫度很高,周奎的額頭上還是流出了冷汗。
“國丈,朕剛剛繼位的時候,你就收了各地官員孝敬的近十萬兩銀子?!?
“還有大量的土地,都投獻在你的名下。”
“最近這段時間,南方的某些人,又送了你數(shù)萬兩白銀?!?
“京中的勛貴,有什么好事兒也沒忘了你?!?
“昨晚,史記事又找上你,讓你參與此次賑災(zāi),是不是?”
“零零散散,只是朕登基的這兩三個月,你就斂財近二十萬兩,這還不算平日里其他人送你的奇珍異寶,古玩字畫?!?
“現(xiàn)在,你在朕面前哭窮?!”
朱由檢越說,語氣越是激動,最后更是直接低吼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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