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夜。
基地里掛滿了衣物。
最近天氣潮濕,換洗下來的衣物要掛上幾天才干。
南方濕氣大,不像北方那么干燥,人若是一天不洗澡便全身發(fā)癢。
這樣一來,基地里的衣物便越掛越多,遠遠看去,便像是一行行彩旗。
此時,幾個基地守衛(wèi)在一個不顯眼的角落里打牌,他們圍成一圈,抽著煙,玩著紙牌,不時伸手在自己背上撓幾下。
“早知道南方的春天這么難受,我就不來了?!币粋€留著山羊胡子的守衛(wèi)道。
旁邊一個胖乎乎臉上全是油的守衛(wèi)也說:“可不是,自從來了這里,我身上都長濕疹了,媽呀,有時候癢得我恨不得把皮給扒下來。”
“別說了,胖子,被你這么一提,老子特么又癢了?!币粋€長了張馬臉的守衛(wèi)往自己脖子抓了抓。
最后一個光頭守衛(wèi)道:“嗨,這里雖然難受,可錢多啊。媽呀,老子在這里上一天班,等于我原先三倍的薪水呢,一對j!”
啪,他甩下兩張紙牌。
這時候,一聲輕響傳來。
他們正在一條小小的巷子里,這是個死胡同,巷子里什么也沒有。
這時卻不知道,是什么發(fā)出的聲音。
幾個守衛(wèi)看去之后,那年紀最大的山羊胡對光頭看了眼:“去瞅瞅?!?
光頭不樂意地說:“有啥好看的,我打賭,就是一只老鼠。”
“媽呀,你是不知道,南方的老鼠可嚇人了,一只足有貓兒那么大?!?
“前兩天廚房的老張就打死一只,還讓我去看,我嚇死了?!?
“喂,你們還打不打牌了,趕緊的?!?
山羊胡把手下的紙牌蓋在地上:“讓你去看,你就去看,哪來那么多廢話?!?
光頭搖搖腦袋:“行行行,不過,我這牌得帶走,省得你們幾個孫子偷看爺爺?shù)呐??!?
其它幾個守衛(wèi)對他嗤之以鼻。
光頭把紙牌塞進口袋,抽著煙,拿起旁邊的步槍就走過去。
很快就消失在同伴的視線里,過了一會,光頭還沒有回來,山羊胡就輕聲叫道:“怎么樣了?”
黑暗深處有人‘嗯’了聲,接著光頭又回來了。
“媽的,去了這么久,還以為你掉茅坑里了。”
“趕緊吧,就到時間換班了?!?
見光頭沒事,山羊胡催促起來。
等光頭坐下后,他又問道:“那頭沒事吧?”
光頭坐下來道:“沒事?!?
“就是來了幾個人?!?
“啥?”
山羊胡剛抬起頭,就看到一抹寒光從自己眼皮底下抹過。
接著看見光頭手中一把匕首,拉出一道寒光,先后劃過馬臉和胖子的脖子。
山羊胡這才感覺到什么,伸手捂住自己脖子,掌心卻感覺到一片濕熱的液體。
這時光頭站了起來,他的身影發(fā)生了變化,變成了一個蓄著山羊胡子的男子。
緊接著一道道身影從巷子深處走了出來,全是些生面孔,但有著南方人的特征。
到了這里,山羊胡已經(jīng)看不到任何東西了。
他呼吸斷絕,已經(jīng)去見了閻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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