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深沉,兩個士兵位于一處制高點上,監(jiān)視著附近的山地。
其中一個比較年輕,緊了緊身上的戰(zhàn)術(shù)服,搓著手哈了一口氣。
旁邊一個年長的士兵笑道:“小子,剛受訓(xùn)不久吧?”
年輕士兵露出笑容:“是的,瓦利先生?!?
名叫瓦利的士兵抬起頭朝清萊的方向看了眼:“他們連你這樣的菜鳥都調(diào)了過來,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?!?
菜鳥摘下頭盔,撓了撓腦袋,又重新把頭盔戴上:“瓦利先生,你覺得我們這樣做是正確的嗎?”
“我是說,閻浮還沒有關(guān)閉,我們主動挑起戰(zhàn)爭,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?”
瓦利看了年輕人一眼:“我們沒有主動挑起戰(zhàn)爭,主動挑起戰(zhàn)爭的是我們的敵人,是戰(zhàn)略府,他們在峰會上槍殺了我們的代表團長?!?
“而且,這些東方人越來越過分,他們得寸進尺,正好趁這個機會狠狠地教訓(xùn)下他們,讓他們知道自己惹錯人了?!?
菜鳥小聲道:“可我聽說,咱們那個代表團長只是個無足輕重的人物,大家都說,這是上面布的一個局?!?
啪!
瓦利一巴掌扇在這個年輕人臉上,把他的一邊臉都打腫了:“閉嘴!”
“這是誰說的?”
“這是造謠,是要上軍事法庭的!”
“你身為士兵,本應(yīng)意志堅定,現(xiàn)在竟然相信這些子虛烏有的謠,你實在太軟弱了?!?
菜鳥捂著臉,低下頭小聲道:“對不起。”
瓦利瞪了他一眼:“這樣的話,不要再說了?!?
過了一會,瓦利才道。
“我們是士兵,只要執(zhí)行命令就好,不要去關(guān)心一些和命令無關(guān)的東西?!?
“那樣的話,你會少上許多煩惱的。”
菜鳥抬頭,看著瓦利,似乎明白了什么,點了點頭。
瓦利低下頭看著手表:“時間差不多了,我們回去吧,要行動了?!?
說完之后,他再抬起頭,頓時愣了下。
他什么也看不見。
眼前一片漆黑,黑得伸手不見五指。
而且,耳邊什么聲音都沒有。
“菜鳥,你聽到我的話嗎?”瓦利輕聲道。
沒有人回答。
就好像整個世界只剩下他一人。
瓦利連忙拿出打火機,片刻后,一縷黯淡的火苗亮了起來。
微弱的火光,只能照亮瓦利自己。
能見度少得可憐。
瓦利轉(zhuǎn)向剛才菜鳥在的地方,把這個防風(fēng)打火機往前挪去,希望看到菜鳥的臉。
然而,他什么都沒看到。
除了黑暗,還是黑暗。
便在這時,他感覺有人捉著自己的肩膀。
瓦利低下頭,便看到一只瘦長的,黑色的手掌。
“這是什么?”
他還沒反應(yīng)過來,一只只黑色的瘦長手臂,從士兵身后的黑暗中探來,捉住瓦利,猛地將他扯進黑暗里。
瓦利的打火機頓時掉到了地上,火苗閃了下,熄滅了。
與此同時。
臨時營地中,那些尚在睡夢中的士兵,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(jīng)被黑暗淹沒。
一條條手臂從黑暗里伸了過來,捂住嘴巴,捉住身體,猛地一扯。
一個個士兵就這樣消失在黑暗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