衛(wèi)淵瞥她一眼,帶著一絲戲謔:“就南昭帝那逼樣,如果你是松贊,你會懼他么?”
“呃……”
南梔啞然,但卻又無力反駁。
衛(wèi)淵放下茶盞,聲音沉凝,“松贊此舉,只想作壁上觀,待塵埃落定,再出來撿現(xiàn)成的便宜!”
南梔秀眉緊蹙:“難道戰(zhàn)場,會在天竺?”
“若真在天竺,他早已溜回吐蕃了。”
“既為撿漏,更為避開戰(zhàn)火,保全吐蕃。他此刻留在大魏裝病,恰恰說明松贊是在兩頭押注!”
“哦?兩頭押注?”
“沒錯,也就是說他看不清我與匈奴王,這場宿命之戰(zhàn)究竟誰能活到最后,所以他留在大魏,便是給自己留一條后路,無論誰贏,他都能第一時間獻上膝蓋,俯首稱臣,保全一條狗命!”
公孫瑾表情凝重,用腹語道:“主公,松贊此人的眼光有幾分可信?”
“松贊這家伙,人品的確不咋地,但眼光卻毒。”
衛(wèi)淵神色肅然:“他每一次押注,賭上的都是整個吐蕃的國運,所以他如今這般反常,那只有一個可能,我們都低估了匈奴王的實力!”
衛(wèi)淵走到窗邊,望著北方沉沉的夜色,仿佛要穿透千山萬水:“天竺戰(zhàn)場十有八九是塊幌子,匈奴王真正的目標,怕是已經(jīng)來到了沙俄,戰(zhàn)場定是北幽關!”
“那海東青,勉強算是我衛(wèi)某人半個宿敵,真正的大敵就要來了!”
公孫瑾豁然起身:“主公放心,瑾即刻著手布防北幽!”
衛(wèi)淵頷首,眼中燃燒著凜冽的戰(zhàn)意:“這次是硬骨頭一個能用殘兵敗將,徒步踏碎歐羅巴,讓整個西方恐懼顫栗,稱其為上帝之鞭的男人,有資格讓我衛(wèi)某人認真以待!”
江流兒忍不住插:“海東青不也被稱為上帝之鞭,說起來那上帝是啥玩意,鞭子咋那么多呢……”
“他們兩人是不一樣的?!?
衛(wèi)淵聲音帶著對真正強者的凝重審視:“海東青在天狼帝國在背后,又與拜占庭,波斯兩大帝國結盟,外加回回炮這等攻城利器,反觀匈奴王阿提拉,是真正從尸山血海中,赤手空拳殺出來的!”
“很多時候從零到一的煉獄,遠比后面艱難百倍!”
王玄策率兵離開的第七天,北涼三千里加急信被江流兒傳到衛(wèi)淵手中。
急報展開,親王瑪咖,背國投敵,與匈奴王盟誓,揮軍直指天竺西南,東南亞十數(shù)小國,趁火打劫,聯(lián)軍叩擊天竺邊關,吐蕃因國王未歸,鷹旗沉寂,故而無聲。
“太平終于結束了嗎?”
衛(wèi)淵搖頭苦笑,隨手將書信丟進火盆之中,看向江流兒:“天禾到哪了?”
“回稟主公,已臨近冀州,韓束……寧國遠與張?zhí)赖热硕紩粼诩街荩S時待命,糜天禾大概三日后可以返京?!?
衛(wèi)淵沉思片刻,對江流兒道:“讓糜天禾別回來了,直接去北幽關,然后再用我名義轉(zhuǎn)告李光弼,近幾日我讓糜天禾去草原協(xié)助他布置防御工事?!?
江流兒一愣:“主公,防御工事糜天禾是弱項,修建防御工事最厲害的是公孫瑾?!?
“此防御工事非彼防御工事!”
“呃……你是說陷阱?我懂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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