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航琪出來后吃了點東西,宋小喬拿著望遠鏡站在窗口看著紅星街。
“市局好像很平靜??!”
楊洛往嘴里丟了一?;ㄉ?,嘎嘣嘎嘣的咬了兩下:“他們會度過一個無眠的夜晚,而這只是剛剛開始,讓他們興奮的日子還在后頭呢?!?
市公安局,楊進雄正在聽取闞翔的匯報,等闞翔匯報完畢,楊進雄摘掉眼鏡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。
“綁匪很狡猾??!”
闞翔說道:“那兩名女綁匪不是在逃犯,只能盡量搜索她們的個人信息,不過希望不大?!?
楊進雄都不知道,自己這兩年是不是得罪哪位神仙了,或者拜錯了大神,一直都不順。在上海沒幾天就被弄下來,本來是調往浙江省擔任公安廳廳長的,可沒有呆兩個月,又突然被調到了這里。
這不,剛剛平靜的過了兩年,把屁股下面的椅子坐穩(wěn)了,前一段時間卻發(fā)生了惡性搶劫殺人大案。這讓他承受了很大的壓力,市里的領導幾乎天天打電話來問案子的進展,就是省委書記和省長都打電話來問過。
可讓他沒想到的是,那幾個劫匪膽大包天到令人發(fā)指的地步,還沒過兩天呢,居然又跑到黑河作案。如果他只是一個公安局局長,那么有黑河警方分擔壓力,會好過很多。偏偏他還是公安廳廳長,壓力不但沒有減輕,反而更加壓得他喘不過氣來。
正在他焦頭爛額的時候,又發(fā)生了綁架勒索案,而且還不是普通的綁架案。被綁架的可是一名科級干部,這關系到政府的臉面,影響不可謂不大。要是不能把人質成功救出來,就算上面不問責,他的仕途也就到此為止了。
楊進雄把眼鏡戴上:“走吧,這個案子我要親自來辦?!?
闞翔一愣:“楊局,你不是在跟著那個搶劫案嗎?”
楊進雄擺擺手:“我已經(jīng)安排周副局長帶著人去黑河了,而且茍超群被綁架案可不是小事,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,也要把人救出來。”
闞翔看了一眼楊進雄,感覺到今天的楊進雄心情沒有那么糟糕,這才有膽量說道:“黑河警方那里有進展嗎?”
楊進雄一邊往外走,一邊說道:“還沒有,不過據(jù)他們分析,劫匪可能逃進大興安嶺?!?
闞翔一皺眉:“要是真讓他們逃進了大興安嶺,麻煩可大了?!?
楊進雄說道:“是啊,要是他們真的進入了大興安嶺,我們只能請求軍方協(xié)助抓捕。不過現(xiàn)在是冬天,冰天雪地的,劫匪即使進入大興安嶺,沒有充足的補給,也會被餓死?!闭f完楊進雄隱藏在鏡片后的眼神變得陰沉起來,也不知道他想到什么。
闞翔卻不敢在多說話了,悶著頭跟在楊進雄身后往外走。
晚上十點三十分,茍穎慧家的大廳里坐滿了人,孫志宇、韓琳、茍越群、劉紅,包括茍成陽和茍成輝也在。
一名三十多歲的女民警正在安慰茍家人,穩(wěn)定他們的情緒。還有兩名警員把監(jiān)聽和追蹤設備安裝在固話上,并跟茍穎慧手機進行連接。
其實他們也知道,綁匪的電話連電信、聯(lián)通和移動都查不到,他們也肯定追蹤不到,但還是抱著一線希望。
楊進雄、闞翔、張福利和刑警隊的大隊長王秉銳,副隊長林興東包括十幾名擁有豐富經(jīng)驗的老刑偵圍著地圖在研究著,綁匪可能安排的交易地點。
闞翔指著地圖說道:“以目前所掌握的線索看,綁匪的活動范圍一直在市區(qū)和長嶺鎮(zhèn)一帶。根據(jù)綁匪活動范圍,我分析綁匪會把交易地點選擇在市區(qū)到長嶺鎮(zhèn)222國道或黑大公路境內的樂業(yè)鎮(zhèn)段附近,也有可能會選擇在這條道路兩夾角的中間地帶,也就是西溫家、孫花屯、潭家店、樂業(yè)村一帶”
王秉銳說道:“我同意老闞的分析,我們可以在兩夾角地帶設立中間站,警力以中間站向長嶺鎮(zhèn)和樂業(yè)鎮(zhèn)輻射,設置暗哨,直到綁匪告訴受害人家屬交易地點,所布置的暗哨,對送款車前、后車輛的車型、牌號碼,進行密切的、高度的觀注。只要綁匪一出現(xiàn),在保證人質的安全下進行抓捕。”
張福利說道:“可以,但我認為,有必要派警力直接到長嶺鎮(zhèn)和樂業(yè)鎮(zhèn)先期開展工作,密切關注有可能出現(xiàn)的可疑人員和可疑車輛?!?
會議一直持續(xù)到凌晨,楊進雄下達了命令:“王秉銳,你馬上組織警力到中間站布置暗哨,在天亮之前一定要完成所有布置!”
“是!”王秉銳敬了個禮快步離開。
楊進雄接著說道:“林興東,你帶領一組警力去長嶺鎮(zhèn),與鎮(zhèn)派出所的同志們一起,秘密摸排情況,如果發(fā)現(xiàn)可疑人與可疑車輛暫時不要動手,只要盯住他們就行?!?
“是!”林興東也離開了。
楊進雄說道:“張福利,你帶領一組警力去樂業(yè)鎮(zhèn)!”
“是!”
布置完畢后,楊進雄吐了口氣,拿出煙點了一根,然后抽了一口:“指揮車還有掩飾身份的各種車輛都準備好了吧?!?
闞翔點頭:“都準備好了!”
楊進雄眼里閃過一道戾氣:“為了保險起見,如果沒有把握活捉綁匪,可以將他們擊斃?!?
闞翔一皺眉,但卻不敢說什么:“明白!”
時間在一點一點流逝,天也漸漸亮了起來,所有人的神經(jīng)開始繃緊,看著對面墻上掛著的電子鐘,感受著從來沒有過的煎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