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中一個舉起酒杯,罵了一句:“這廣東的酒真他媽的難喝,什么狗屁雙蒸,比尿水還難下喉?!?
旁邊一個有些矮,但非常精粗地黑臉漢子瞪了他一眼,譏諷道:“沒錢才喝雙蒸,等以后我們賺了錢,自然是想喝o就喝葡?!?
“老在棠東那邊搶,那邊住的人也沒多少錢,要發(fā)財要等到啥時候?”頭前那人罵罵咧咧道。
“冬點兒聲!”黑臉漢子罵道:“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?!?
他看了看桌上的眾人,沉聲問道:“吃好了沒有?吃好了就回?!?
眾人哄的應(yīng)了一聲,趕緊刨著碗里的飯,夾著盤子里的豆豉鯪魚,而將青菜芯全拔到了旁邊,又急著將杯子里的雙蒸酒喝下肚去,顯得十分著急。
吃完飯后,這一行人便出了渝都飯館,從立交橋底下往員村那邊走,立交橋下風(fēng)太大,從背后吹過來,讓這些人的后背感到?jīng)鲟侧驳?,不約而同地,眾人都將雙臂揣進了袖子里,佝僂著身子,縮小著被風(fēng)吹的面積,看著十分懼寒。
當?shù)囊粔K清脆響聲,眾人齊唰唰停了腳步,發(fā)現(xiàn)一伙人里有一個人腰間掉下來了一把刀子,一把亮晃晃地,寒光四射的刀子。
“揣好了?!焙谀槤h子看樣子是這行人的領(lǐng)頭,四處看了看。發(fā)現(xiàn)沒有注意到自己這幫人,才放下心來。
眾人背著風(fēng)往員村去,一路上低聲說著些什么。
“操,昨兒在植物圓兒。那娘們兒抓包抓地真緊”
“寧二,你他媽的太沒用了,居然砍了兩刀才把那女的手砍斷。”
“流花車站最近管的緊,你們不要去那邊了?!?
夜風(fēng)大作,寒意逼人,月入云中,似乎十分厭惡這人世間地卑污與黑暗。
這群歹徒住在員村的白馬花圓里,這個社區(qū)比較安靜安全,所以他們選擇在這里居住,也是為了防人耳目。
白馬花圓外面是一幢大廈。里面有打斯洛克的地方,這伙人酒足飯飽。便有人提議去打臺球,大家商量了一下,去了幾個打球,還有幾個人往右一轉(zhuǎn),回家睡覺。
上了七樓,擰開鑰鑰,數(shù)人各自回厚。家里是狼籍一片,也沒有人收拾。
客廳的燈忽然閃動了一下。
幾個本來已經(jīng)上床,正在翻黃se小說的家伙也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厚里的燈光先是一暗,然后又亮了起來。如果只是偶爾一次,也便罷了,但一直連續(xù)不停地這樣閃著,終于打擾了他們看小說的興致。
伴隨著骯臟的罵聲,幾個人聚到了大廳里,開始痛罵供電局的物業(yè)。
忽然窗外一道極亮的光閃過。過了少許,才有一陣雷聲傳來,“轟!”地一聲。震的玻理窗搖搖欲碎。
“哎呀媽喲!”這些人常年做壞事,心底里終歸有些害怕,看著天雷在打,嚇得不輕。
黑臉漢子最為沉穩(wěn),揮手就是兩個耳光扇了過去,罵道:“**地,打個雷就把你們嚇成這樣,你們是娘們兒??!”
他個子有些矮,臉上卻是長著滿臉橫肉,看著戾氣十足,吼道:“老子們殺人放火,什么沒做過,如果真有報應(yīng),早就該被雷劈死了,怕個**毛!”
又是一道閃電劃破長空,而這道閃電很長,映在人類的眼中,竟像是閃電的尾巴已經(jīng)來到員村這幢建筑之外十幾米的地方。
閃電消失的卻很慢,完全不符合物理規(guī)則。
在閃電劈過的軌跡中,隱隱出現(xiàn)兩條不一樣的氣息,一道氣息純黑,在這夜色籠罩地廣州上空,依然黑的如漆刺目,而另一道卻是金黃貴氣無比。
一黑一黃兩道氣息漸漸合攏,然后旋轉(zhuǎn)起來,慢慢形成一道太極八卦般的圖像。
圖中黑黃兩點湛湛發(fā)光,似乎在醞釀著最后一擊。
黑臉此時背對著窗戶,所以他無法看見身后的異象,而他身前的那幾名歹徒卻看得清清楚楚,嚇得渾身顫抖了起來,有膽小的,更是已經(jīng)癱軟到了地上,身下漸濕。
黑臉覺得有些怪異,罵道:“還抖?”他忽然也感覺有些怪異,一股寒意上他的心頭,讓他后頸處的汗毛都豎了起來。
他強自壓抑住自己毫無來由的害怕,罵罵咧咧地轉(zhuǎn)過身去,對著天空吼道:“老子信邪,有種你就劈了我!”
然后他看見了窗外地異象,看見了那一黑一黃兩道如龍般的氣息構(gòu)成的圖形,看見了那個圖形中小點正在積累著地電力。
他瞳孔微縮,一聲慘叫,啊的一聲便往室外逃去。
咔嚓數(shù)聲,幾道閃電從遙遠的天際劈了過來,毫無偏差的直直劈進廣州員村白馬花圓二幢七樓的那個單位里。
閃電輕而易舉地擊穿了玻玻,瞬間占據(jù)了整個房間,數(shù)道電流擊中了那幾個砍手黨的歹徒。
窗外唰的一聲,落起雨來。
雨如清光,灑拂全市,在夜色里緩緩墜落著,擊打在素青的樹葉上,滋潤著這座被水泥包裹著的城市,十分溫柔。
房間中,無數(shù)道電弧在持續(xù)了兩分鐘的跳躍后,終于安靜了下來,墻上全部是一指深的可怕灼痕,露出里面焦黑的磚石與被燒斷的鋼筋。
但很奇怪的是,房中的幾名人類只是昏厥在地上,衣服被燒成灰燼落在身邊,但**如常,眉毛都沒有焦灼,沒有被燒成焦尸。
過了許久,這幾個**著身子的人緩緩坐了起來。
一道幽光從房間里升起,照亮了這些人的面門五官與身體。
他們的眼中沒有一絲表情,看出什么異常,但感覺就是與先前的那些人一樣了。
毫無表情的眼神互相注視,似乎他們忽然間失憶,對于同厚而住的對方需要重新認識。很認真地看了許久許久,黑臉的眼神中終于閃過一絲復(fù)雜的情緒,淡淡開口:
“邀天之幸,諸位仙友,我們成功了。”
“這幾個人是很卑污的人類,他的神識里藏著太多的邪惡和獸性,應(yīng)該徹底毀滅?!?
眾人喏了一聲,雙手仙訣一結(jié),眼中青光大作,瞬息間將這具肉身原來主人腦中殘存的一切記憶抹去。
附身在黑臉上的那位仙人,細細端詳著自己的肉身,微微皺眉,似乎對這具肉身非常的不滿意,旋即一絲完全沒有人類味道的微笑浮上他的面龐。
“砍手黨?五百年不曾下凡,何時多出這些小雜碎來了?下作,無比下作,一群龜兒子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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