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一山出手彈奏吉他已經(jīng)讓她有些驚艷了,沒想到他吹的長笛,與自己配合得嚴(yán)絲合縫,一瞬間就徹底擊中了她的芳心。
她對他愈發(fā)有了興趣,于是便迫不及待在聯(lián)歡晚會散會后,硬著頭皮叫住了他。
“你知道我是誰嗎?”周琴故意沉著臉問。
“知道?!痹S一山大喇喇地說道:“剛才在會上您不是自我介紹了嗎?團(tuán)市委副書記啊。”
“還有呢?”
“還有就是您很年輕,就已經(jīng)是市委領(lǐng)導(dǎo)了,我敬佩?!?
周琴撲哧一笑道:“許一山,你知道我是領(lǐng)導(dǎo),你還敢打我司機(jī),該當(dāng)何罪?”
許一山一愣,驚異地問:“今天下午在門口很狂妄的司機(jī)?”
“他狂妄嗎?”
“當(dāng)然。”許一山毫不掩飾地說道:“他明知在黨校門口,還敢這樣張狂??梢娝綍r有多囂張了。周副書記,我說句你不愛聽的話,對自己下屬,最好是嚴(yán)格一些?!?
周琴也愣住了,她沒想到這小子才是真狂妄。明知自己是領(lǐng)導(dǎo),他還敢直接指責(zé)自己管教不嚴(yán),這小子是傻還是裝傻?
“我自己的人,自然有我來管教,你動手打他,算什么事?”
許一山一急,道:“我先申明兩點。第一,是他先動的手。第二,我沒打他。”
“真打起來,你未必能打得過老黑?!敝芮傥⑿Φ溃骸叭思依虾谑巧⒋蜿牫錾淼?,拿過金腰帶獎?!?
許一山不屑道:“我不管他拿過什么獎,他想橫行霸道,我就不會袖手旁觀?!?
“你這種人,最好成為古時候的俠客?,F(xiàn)在是法治社會,動手打架都是不文明的粗魯舉動?!?
許一山默不作聲了,垂下去頭,盯著腳尖前的一片落葉出神。
他心里很清楚,對方是女性,又是市委領(lǐng)導(dǎo),讓讓她不為怪。
周琴見他不說話了,問道:“你怎么不說話了?”
“無話可說?!?
“至少,你該向我賠禮道歉?!敝芮倏戳丝此溃骸耙驗槟愦虻娜?,是我爸的人。你不能讓我爸沒面子?!?
許一山并不知道周琴的父親是什么人物,但從司機(jī)老黑身上他能感覺出來,她的父親未必是個好東西。因為他的手下都那么的驕橫,老板能善良到哪里去?
許一山緩緩道:“賠禮道歉是不現(xiàn)實的。我不會賠禮道歉。因為我沒錯,你也不能逼著我道歉?!?
周琴忽地起身,蹬蹬走到他面前,凝視著他道:“許一山,如果我非要逼著你道歉呢?”
“對不起,我拒絕?!?
“我以領(lǐng)導(dǎo)的身份命令你道歉?!敝芮倌樕兊秒y看起來。
“領(lǐng)導(dǎo)也不行。再大的領(lǐng)導(dǎo),都不能逼我道歉。因為,我沒錯?!?
周琴氣得恨不得踹他一腳,怒極反笑道:“許一山,你等著,總有一天,我會讓你老老實實道歉的?!?
許一山也來了氣,跟著起身。
這樣倆個人就面對面站著,中間隔了還不到一個拳頭的距離。連對方的呼吸聲都能清晰可聞。
周琴顯然是真生了氣,胸脯一起一伏的,恍若浩淼的海面上涌起的陣陣波濤。
許一山毫不退讓的舉動,讓周琴慌亂起來,她長長的睫毛抖動了幾下,小巧的鼻子聳動著,一咬牙道:“許一山,你給我等著?!?
她扭轉(zhuǎn)身,揚長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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