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縷陽光,透過茂密的樹葉,照射在了云鸞的眼皮上,云鸞抿唇,輕聲一笑。她抬起手來,遮擋住那璀璨的一縷陽光。"我有事出去一趟,你回去告訴二哥,我回府后,就會去看他。讓他不要擔(dān)心其他,一切有我。"
如春看著云鸞眼底的笑意,她的鼻頭酸澀得厲害。她連忙點頭,哽咽著聲音應(yīng)了:"嗯,奴婢一定將話帶到。小姐,你在外面,要注意安全。"
云鸞抬起手來,輕輕地摸了摸如春的頭發(fā)。"放心,我不會讓自己出事的。"
將軍府會一點點好起來的,二哥的醒來,就是一種預(yù)兆。她所做的一切努力,都沒有白費。她會保護好自己,更會竭盡全力,保護好她的家人,守護好她所在意的人。云鸞頭上戴著斗笠,遮掩住了她的面容,翻身上馬,揚起皮鞭一路策馬,一口氣狂奔到了城外十里亭處。她沒進入涼亭內(nèi),選了一個隱蔽的角落,藏匿了身影。沒過多久,一輛馬車,緩緩地行駛過來。從馬車的外部輪廓看,這是一個極其普通的馬車,可護著馬車的四個守衛(wèi),卻姿容不凡,根本不像是普通的護衛(wèi)。馬車在涼亭停下,一個身穿黑衣,五大三粗外表很是粗狂的護衛(wèi),翻身下馬走到馬車前。"王爺……"馬車簾布被一只修長白皙的手掀開,護衛(wèi)雙膝跪地在馬車前。一個身穿紫色錦衣華服,面容帶了幾分病態(tài)的男子,從馬車走出來。他的面容算不上長得很驚艷,但卻有種溫潤儒雅的氣度,屬于皇家的貴氣,可能更濃烈?guī)追?。他的雙腳踩在護衛(wèi)背上,緩緩地下了馬車。一陣風(fēng)輕輕吹過,男子微微蹙眉,忍不住抬起袖籠遮掩住唇部,低聲咳嗽了幾聲。馬車當(dāng)即便有一個容顏清麗的女子走出來,拿了一個斗篷,披在了男人身上。"王爺,你身體不好,仔細染了風(fēng)寒。"
男人沒看她一眼,徑直走上涼亭。涼亭內(nèi),早就有人擺放上了炭火,桌椅,空蕩的四周,甚至還圍起了遮擋寒風(fēng)的帷幔。他踏步入了涼亭,落座在亭中軟墊上。女子跪坐在他身旁,挽起寬大的衣袖,拎起爐火上的茶壺,開始泡起茶來。不過半刻,茶水的清香便由涼亭內(nèi)溢出。女子斟了一杯茶,遞到了男人的面前。"王爺,請喝茶……"男人卻沒有動作,他緩緩的抬眸,一雙犀利的眸光直直地朝著藏匿在暗處的云鸞掃過來。"太平縣主,既然你來了,那便現(xiàn)身吧。天氣酷寒,你一直站在風(fēng)口,小心染了風(fēng)寒。"
云鸞的眸光,輕輕一瞇。端王倒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,她提前到了這里,藏匿起了氣息,藏匿得如此隱蔽,沒想到還是被他發(fā)現(xiàn)了。若說他一個身染惡疾,不諳時勢的失寵王爺,她還真是一點都不信。此人,深藏不露,極善掩蓋自己的鋒芒。比起蕭玄睿的高調(diào)鋒芒畢露,端王恰恰與之相反。二十多年的低調(diào)避世,幾乎都讓南儲人認為,這位大皇子早就不在人世了。云鸞眼底沒露出什么驚詫之色,她非常榮寵不驚地從灌木叢里內(nèi)走出來,緩緩的步入涼亭之中。那幾個護衛(wèi),紛紛眼中帶著警惕,想要拔刀防御……端王輕笑出聲,眼底滿是邪魅:"封海……不得對縣主無禮,退下……"那位長相粗獷的護衛(wèi),原來叫封海。云鸞不動聲色地,掃了此人一眼,她一眼便斷定,此人的武藝極其高深。就算她恢復(fù)內(nèi)力,與其交手,都不一定是封海的對手。端王身邊,有這么一個武功高強的護衛(wèi),可見其的暗藏實力,會有多么的強大。端王慵懶的靠著,目光肆無忌憚地打量著云鸞。"這些日子,縣主的威名,在南儲傳揚開來,本王早就想要一睹縣主的風(fēng)采了。今日能與縣主在此相見,是本王的榮幸。"
"縣主請坐,你不要拘謹,說起來,我們在小時候在皇宮里,還曾有過一面之緣。就是不知道,縣主還記不記得,那件久遠的往事了。"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