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來話都說盡了,顏心要走,他送她到大門口。
顏心回來,簡單和夫人聊了盛遠(yuǎn)山的話。
夫人不再說什么,叫顏心去休息。
晚夕督軍回來。
“單獨(dú)見過斐妍了?”夫人問他。
督軍:“是啊
今天是單獨(dú)和景斐妍見面,父女倆出去吃了頓飯,聊了些瑣事。
西府那么多孩子,督軍最疼這個(gè)小女兒。
她從小熨帖,說話極其有趣可愛,總能說到督軍心坎上;不怕他,也不生疏,見面就黏在他身上。
景斐妍會(huì)問他:“阿爸你累嗎?”
“阿爸天冷你添衣了嗎?”
“阿爸你的手怎么了,是受傷了嗎?”
她總會(huì)很關(guān)心他。
然后,又開始要東要西。
“我想買那種小木馬,可以自己搭的,扣上榫卯,很有意思
“想要買洋裙
“想要腕表,小汽車
督軍不缺錢,付出對他而,是一種被需要。
——可能很多人都沒意識到,督軍作為父親,他也有這種情感需求。
他希望他的孩子們關(guān)心他、需要他、在乎他。
景斐妍做到了。
督軍真是很難不疼她。
她生得漂亮,又活潑,簡首是小開心果。
她是個(gè)女孩子,督軍對女兒的希望,就是健康、美麗、知書達(dá)理。他有足夠的陪嫁給她,確保她可以奢靡一生。
可他萬萬沒想到,才十幾歲的小女兒,突然變了。
她仍那般天真嬌憨,卻一次次摻和在景仲凜的陰謀中。
聶嬌甚至指證她才是主謀。
督軍不敢相信,也不愿意相信。夫人覺得,他應(yīng)該和景斐妍聊一聊,至少讓她知道輕重。
此事,督軍一拖再拖。
他沒辦法面對這樣的小女兒,像是去面對一個(gè)被奪了靈魂的傀儡。
“和她聊了些什么?”夫人的話,打斷督軍思緒。
督軍:“就是聊了聊仲凜的死。他本不該死的,年紀(jì)輕輕。他落得這樣下場,我如何不痛?”
晚年喪子,人間極苦。
哪怕這個(gè)兒子不受重視、對他失望透頂,也不希望他死。
更有景元釗失蹤在前。
“……我問她,是不是她主謀策劃的督軍又道。
夫人:“應(yīng)該不是她吧?聶嬌擺明了誣陷她,給她潑臟水。很多人也這樣給珠珠兒潑臟水
督軍:“我覺得不是她。她自己也不承認(rèn),只是哭。她說她沒辦法,仲凜一首逼迫她
夫人:“可憐的孩子
“原本想著,仲凜離開后,西府那邊就徹底安定了。不成想,卻是這樣督軍說完,有點(diǎn)沉默。
他精神很差。
夫人握住了他的手。
“阿蘊(yùn),我們?yōu)楹稳绱硕酁?zāi)多難?為什么這樣呢?以前再難,也沒現(xiàn)在如此難督軍說。
他還是想說,可能是顏心帶來的厄運(yùn)。
夫人:“以往每年軍中或者市政廳,都會(huì)出幾件大事。自從有了珠珠兒,好幾次都是把危險(xiǎn)扼殺萌芽。
天道守恒,沒有兵災(zāi)、沒有大的民生禍?zhǔn)?,咱們就?huì)出些亂子。好在,您的百姓沒死、您的轄區(qū)也沒亂
督軍一震。
他握緊了夫人的手:“的確,最近太平不少,結(jié)盟也很順利。好些日子沒打仗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