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們與閻國公比起來,都是晚輩中的晚輩。
而且閻國公對大唐開國,居功至偉,為人又剛正不阿。
光是以花甲之年,率領(lǐng)全族,駐守東海,這就讓滿朝文武,不論是何派系,無不心生敬佩。
閻國公語之間,斥責(zé)楊辰。
他們雖心中不滿,但也不好出口回斥。
但他們不方便,不代表所有人都不方便。
仲晨回望閻國公,白眉一皺,怒斥道。
“閻蠻子!”
“你又發(fā)什么瘋?竟敢在殿前斥責(zé)陛下?”
他一開口。
不少大臣都是露出了看好戲的表情。
要說在這里的滿朝大臣加上一眾開國勛貴,有誰有資格與閻國公交鋒。
那也只有仲晨仲太師,這個三朝元老了。
面對仲晨的斥責(zé),閻國公銀白胡須乍起。
“怎滴?”
“天子既然有錯,為何不能斥責(zé)?”
“當(dāng)年太祖陛下,賜吾懲龍鞭,就是為了讓吾時刻警醒后世君王!”
仲晨聞,頓時氣急,他怒指閻國公。
“太祖陛下賜你懲龍鞭,是讓你輔佐后世君王的,可不是讓你耀武揚(yáng)威的!”
他說著,倔脾氣也上來了,音調(diào)拔高。
“可你倒好,先帝仙逝,你一聲不響,帶著閻家全族,遷往東海?!?
“一年前,明王反叛,你在哪里?”
“半年前,瑞王謀反,你在哪里?”
“數(shù)月前,大魏鐵騎入關(guān),直取京都,大梁糾集八國威逼北蒼關(guān),你又在哪里?”
“如果不是陛下,御駕親征,力挽狂瀾,北伐大魏,鎮(zhèn)壓諸國,大唐已經(jīng)山河破碎了!”
“你有什么資格在這里,大不慚,斥責(zé)陛下?!”
仲晨畢竟是文臣,真罵起來,閻國公這戎馬一聲的武將,哪里是他對手。
面對仲晨一連串的質(zhì)問。
閻國公氣得直跳腳。
“你,你問我在哪里?”
“我在哪里?”
“大唐內(nèi)亂,北方諸國壓境,你以為沿??芊?,海上諸國,他們是瞎的?”
“他們不想趁亂侵略中原?”
“大唐北境在打仗,東海就能太平嗎?”
“我在哪里?我不得在東海堵著嗎?”
“你這個書呆子,問老子在哪里?”
“媽xx個巴子的!”
“你特么自己看吧!”
閻國公大手一抓,將紫色朝服一下子扒開。
那雖然蒼老,但是依舊健碩無比的胸膛上,縱橫交錯的老舊傷痕中,一道貫穿刀傷,猙獰而顯眼。
滿朝文武,只是看了一眼,都是不禁倒吸一口涼氣,眼皮直跳。
江瀚濃眉緊皺,眼中盡是敬佩之色。
那傷痕一看便是近數(shù)月以來,新添刀傷。
長刀穿胸而過,而且向斜下方劃動了整整七寸。
這一刀,幾乎已經(jīng)要將閻國公開膛破肚了。
他能以古稀之年,在這等傷勢中活下來,簡直讓人難以置信。
仲晨看著閻國公胸膛上,那一道猙獰的傷口,眸子顫動。
這么多年過去。
閻蠻子還是這么瘋,他是真的不把自己的命當(dāng)命?。?
滿朝文武,在閻國公敞開的胸膛下,剎那安靜了下來。
正在此時。
尖細(xì)高亢的聲音傳來。
“皇上駕到!”
(第一更。)